《孝感天》
主要角色武姜:老旦
共叔段:小生
魏氏:正旦
情节
武姜自幽居城颍,终日悲啼,哀怜少子甚切。共叔段夫妻死后,以己之怙恶不悛,及母之溺爱,皆寤生阴谋故纵所致。故冤魂不散,于夜半托梦武姜,聊一相见,以慰老母舔犊之情,并恺切劝解,谓不久当与寤生有重聚之望。
注释
此剧即演春秋时郑庄公杀弟共叔段,并迁其母武姜于城颍之后,立誓不及黄泉母子不见之故事。
全剧俱系反二黄,演时一种幽怨愁惨之声,颇令人酸鼻不忍闻。近时善此剧者颇少。
剧名《孝感天》,殊不可解。或谓剧中共叔段鬼魂,为相沿之误,实则系演郑庄公掘地见母一节,而稍变动其情节者。故托于魂梦相见云,此说似稍近似。
寤生,郑庄公名也。
根据《戏考》第五册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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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
(四红龙套同上,共叔段、魏氏同上。)
共叔段 (念) 丹心天地惨,黄泉路途远。
魏氏 (念) 溺爱反遭害,恩情一线牵。
共叔段、魏氏 (同白) 我乃(共叔段)(魏氏)鬼魂是也。
共叔段 (白) 只为母后姜夫人,爱子爱媳;不想你我夫妻,反遭毒害。可叹母后在颍燕城中,思儿心切,啼哭悲声。你我夫妻,不免去至梦中,劝解一番。如此夫人请。
魏氏 (白) 夫君请。
共叔段 (白) 正是:
(念) 说破啼惨三月雨,
魏氏 (念) 梦魂惊断五更风。
(四红龙套、共叔段、魏氏同下。)【第二场】
(武姜上,二宫女同上。)
武姜 (引子) 离别宫闱,空使我,老眼含泪。
(念) 生离最是苦,死别何伤乎!试看姜国母,有子不如无。
(白) 老身姜氏。只因溺爱次子共叔段,反致他夫妇身亡。可恨寤生不孝,将老身迁居颍地居住。思想起来,好不凄凉人也。
(二黄原板) 凄风苦雨多悲惨,
冷落离居泪不干。
有子如无发长叹,
老死此地几时还?
(小过门。武姜进帐子,脱帔。)武姜 (白) 你们退下。
(二宫女同下。)武姜 (二黄原板) 居异乡恨寂寞红日易晚,
思娇儿不觉得月上栏杆。
对银灯眼昏花自悲自惨,
有何人定晨昏心腹细谈。
(共叔段、魏氏同上。)共叔段 (二黄慢板) 风飘飘冷飕飕黄昏惨淡,
曾记得在生前荣带正冠。
魏氏 (二黄慢板) 此时间也难说分诉情由,
进寝门见国母心内痛酸。
共叔段、魏氏 (同白) 母后醒来!
武姜 (二黄导板) 梦儿里只听得有人呼唤,
共叔段、魏氏 (同白) 母后醒来!
武姜 (二黄摇板) 又只见灯光下双影闪连。
看不明擦一擦昏花老眼,
你是我次子段儿媳元环。
曾记得寿筵前金杯酒满,
母子们共聚首一处同欢。
忆自你封京邑便不回转,
共叔段、魏氏 (同回龙) 虽是儿丧黄泉难以心甘。
共叔段 (反二黄慢板) 悲切切尊国母飞魂魄散,
悔不该妒兄位自惹神灾。
连累了我母后无依无伴,
儿死在九泉下心中难甘。
魏氏 (反二黄慢板) 这也是天命定数有修短,
劝国母切莫要终日泪涟。
为报恩来世里重亲慈范,
千古人有哪个百岁同餐。
武姜 (反二黄慢板) 听儿言不觉得珠泪悲惨,
纵然是鬼与魂娘也心甘。
怎能够同聚首襟怀坦坦,
随为娘在此地同把身安。
共叔段 (反二黄摇板) 儿在阴母在阳两厢隔断,
母子们要相逢今生实难。
魏氏 (反二黄摇板) 天将明儿要归不尽感叹,
(共叔段下。)魏氏 郑君侯指日里迎接凤鸾。
(魏氏下。二宫女同上。)二宫女 (同白) 国母醒来!
武姜 (二黄导板) 贤儿媳一同去抛娘不管,
(三叫头) 叔段!元环!哎,儿吓……
(二黄摇板) 梦儿里重相见好不心酸,
嘱咐的言和语令人悲惨。
(二宫女同下。)武姜 (二黄摇板) 但不知何日里再见一番。
(哭) 哎,儿吓……
(武姜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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